互聯網醫院的集體爆發成為整個2016年移動醫療領域的絕對亮點。業內多個相關統計表明,2016年全國互聯網醫院大軍隊伍已經擴充到近40家,其中,實現落地運營(已提供PC端或者APP端服務入口)的接近30家,其他則在2016年公開宣布簽約在建。
2016-2021年中國醫院市場行業市場需求與投資咨詢報告表明,諾貝爾經濟學獎獲得者哈耶克(F.A.Hayek)說過,我們在需要解決的問題和努力的方向上很少存在分歧,但是在解決問題的具體手段和實現努力方向的措施上卻很少存在共識。在利用互聯網技術解決醫改難題,發展互聯網醫院的問題上,恰恰也體現了這一點。目前,對于發展互聯網醫院市場上有著兩種不同的思路,一是“醫療+互聯網”、二是“互聯網+醫療”。
第一種模式“醫療+互聯網”。其代表性案例如廣東省第二人民醫院互聯網醫院、寧波云醫院、浙江大學第一附屬醫院互聯網醫院、溫州醫科大學附屬第二醫院云醫院等,其共同的特點是依托現有醫療資源,在互聯網平臺上為患者提供相關診療行為,但是每家醫院又各有不同。
廣東省第二人民醫院的網絡醫院與互聯網公司合作開設網絡醫療門診,其模式為:①依托醫院設立“網絡醫療門診科室”,直接與患者通過視頻開展診療活動。主要的接診點在藥店,醫師通過視頻直接給患者開具電子處方,由藥店為患者取藥、配送藥物。②網絡醫療門診與基層社區醫院聯網建立社區“健康小屋”,健康小屋設有簡單的檢查儀器,由社區醫師負責操作,社區醫師可以直接與上級醫師聯系,上級醫師通過遠程醫療指導社區醫師看病、解決患者轉診問題,從而方便患者就醫。
第二種模式“互聯網+醫院”。該模式是以互聯網公司為主導,通過自我運營
加上醫療資源的方法為客戶提供各種診療或健康服務。例如春雨醫生、好大夫、等為代表的第三方健康咨詢平臺模式,以及烏鎮互聯網醫院、阿里健康聯合武漢市中心醫院、九州通共同成立“未來醫院”等模式。
阿里健康的未來醫院,與其他互聯網醫院相比,則是建立了一個相對完整的閉環模式,用戶通過天貓醫藥館的網絡醫院入口進行掛號和就診,然后醫生開出電子處方,患者直接在天貓醫藥館下單買藥。
2016年被稱為“互聯網醫院的爆發元年”。不久前,銀川智慧互聯網醫院正式開業。巧合的是,幾乎同一時間,微醫旗下第17家互聯網醫院落地銀川賀蘭縣。
根據騰訊研究院、動脈網·蛋殼研究院發布的《2016中國互聯網醫院白皮書》(以下簡稱“白皮書”)顯示,截至2016年11月,全國互聯網醫院數量已經擴充到36家,其中31家集中在2016年開業。
互聯網醫院作為移動醫療新模式,不管是相關概念、監管標準還是醫保接入都處于缺乏階段。香港艾力彼醫院管理研究中心主任莊一強曾表示,互聯網醫院的概念有一定滯后性,互聯網醫院相繼出現,目前已經不能用傳統醫院的概念去苛求。“傳統線下醫院是提供診斷、治療等服務的場所,互聯網醫院的概念已經打破了‘場所’的限制,如果還按照這個標準來衡量,目前的互聯網醫院都算不上是真正意義上的醫院”。
醫療戰略咨詢公司Latitude Health合伙人趙衡在接受記者采訪時表示,目前擁有遠程會診標準,但互聯網醫院即普通的問診至今沒有明確標準,互聯網醫院必須在線下擁有或者合作實體醫院,才可以在線上開展業務。
趙衡認為,互聯網醫院不過是市場的過渡形態,難以成為未來發展的主流模式。“以互聯網醫院為外衣的遠程問診還處于早期發展階段,主要受制于線下醫療體系的變革,只有基礎醫療體系獲得了強大發展以后,遠程問診才有大發展的可能性”。
另外,醫保接入也是互聯網醫院要突破的障礙。復旦大學醫院管理研究所所長高解春曾表示,目前醫保實行總額預付,且醫保資金并不寬裕。因此,對互聯網醫院來說,醫保能不能給一定的額度,是發展的關鍵。據了解,當前只有烏鎮互聯網醫院實現了醫保系統接入,其他地方很難復制。好大夫在線CEO王航表示,互聯網醫院想接入醫保,一般需正式運行一年后才能具備相關資質,銀川智慧互聯網醫院離接入醫保還有段距離。
互聯網醫院突然興起的原因,不外乎移動醫療企業遲遲不能盈利變現的焦灼,互聯網醫院成為移動醫療集體探索的新路徑。
想要成功運營互聯網醫院,需要經歷前期復雜的資質獲取過程。在取得《醫療機構執業許可證》、醫師執業許可證、多點執業備案等,保證互聯網醫院的合法性,同時還要有強大的IT能力,能夠實現流暢視頻會診,精確分診、電子處方等。當然也要從技術方面保證信息安全和隱私不被泄露;最后,要有全職專業的服務團隊。
目前,各家互聯網醫院擁有較強的專業醫生團隊。截至2016年12月,微醫平臺上已經有7200組專家團隊,同時有全國1.2萬人的團隊助理幫助患者做精準匹配。在好大夫在線銀川智慧互聯網醫院中,完成多點執業備案手續并在智慧互聯網醫院合法執業的醫生已達到1萬人。
與傳統公立醫院不同,互聯網醫院最終的目的是實現盈利。因此,除了上述基本運營資質獲取和專業醫生外,互聯網醫院需要有管理人才進行商業化運作從而實現盈利。
據了解,目前互聯網醫院的院長絕大多數都是由醫生或實體醫院院長擔任,只有少數互聯網醫院擁有專業管理人才。烏鎮互聯網醫院院長張群華來自華山醫院普外科。張群華此前在接受媒體采訪時表示,早在十幾年前學習過MBA的課程,有一定的管理思維加上兩年多時間對互聯網的學習,目前已將醫生和互聯網兩個專業融合。
39互聯網醫院院長是北京大學第一醫院教授、美國心臟學院院士霍勇,執行院長是原輝瑞中國PCBU市場總監龐成林。龐成林表示,互聯網醫院院長是對醫院、醫療、醫藥、互聯網技術和運營都要有深刻理解的復合型人才,設立院長和執行院長并行機制,互相作為補充。而好大夫在線和康康慢病互聯網醫院則都還沒有確立院長一職,現在只有運營負責人。
業內分析人士認為,不管是醫生還是線下公立醫院院長運營概念相對淡薄,互聯網醫院想要實現盈利仍需要專業的管理人才,隨著互聯網醫院覆蓋面積不斷加大,此類管理人才的需求會越發明顯。
互聯網醫院必須在線下擁有或者合作實體醫院,才可以在線上開展業務。因此,線下醫院的布局將成為互聯網醫院重點發展領域。
在線下布局上,39互聯網醫院走的是收購路線。朗瑪信息斥資1.55億元買下貴陽市第六人民醫院66%的股權,近期又擬募資6.5億元用于貴陽第六醫院的擴建。當然,這種收購模式只有少數的產業資本背景有足夠經濟實力的公司才能涉及。
與39互聯網醫院不同,好大夫在線銀川智慧互聯網醫院為一家互聯網醫院,“覆蓋”多個分診中心模式,即與全國的醫療機構合作,將需要線下操作的檢驗檢查、手術分配到患者身邊的醫療機構,由專家指導當地醫生完成,借此,互聯網醫院輻射范圍將擴展至全國。不過,將大量各城市、區縣的實體醫院作為線下接診中心的同時,還要打通線上醫生診療方案與線下接診中心無縫對接,這對于智慧互聯網來說存在一定難度。
除上述兩種方式外,與公立醫院合作的方式更普遍一些。不過,對于頂級三甲醫院來說,本身不缺患者,醫療服務能力有限,合作參與度較低。相反,普通公立醫院服務量尚未飽和,它們的合作意愿可能會更強,但品牌效應不足。目前和各互聯網醫院達成合作的三甲醫院一般是三甲里中等或中下等的醫院。
PPP模式是由政府和公司共同成立一家醫院管理公司。例如,烏鎮互聯網醫院所隸屬的烏鎮互聯網醫院(桐鄉)有限公司由掛號網占90%的股份、桐鄉市國有資產監督管理委員會和桐鄉市城市建設投資有限公司間接持股10%設立。這種模式也存在一定風險,如果在產權方面沒有搞清楚,政府如果認為試點效果不佳,收回資質,企業將可能面臨承受所有的損失。
線下醫療機構承載著互聯網醫院網上患者能夠在當地接受治療的重要作用。從理論上來說,互聯網的服務能力是可以覆蓋全國,但實際上部分患者在網上咨詢后需要到線下實體醫療機構治療的時候恐將會出現不匹配的情況。
好比北京婦產醫院對于婦科疾病的治療更具權威性,北京地壇醫院對傳染病治療更加權威,民營醫院更是專科性質為主。業內人士認為,這種情況下,患者與線下醫療機構的匹配成為另一難點。
微醫已經落地的17家互聯網醫院均與當地政府、衛計委緊密合作,主要線下依托均為合作醫院。比如在烏鎮醫院基礎上建立了烏鎮互聯網醫院;在甘肅省第二人民醫院的基礎上建立了甘肅互聯網醫院;在寧夏醫科大學總醫院的基礎上建立了寧夏互聯網醫院等。這種情況下,患者在線上咨詢后需要到線下實體醫院進行檢查治療,如果該患者所在地不是與微醫有合作的區域,該患者在哪個醫療機構接受互聯網醫院醫生治療成為患者需要考慮的問題。
另外,好大夫在線所設想的在全國范圍內設立接診中心,將合適的患者分診到當地合適的接診中心,這些接診中心包括基層醫院、民營醫院等。如果患者需要得到婦科治療,而該患者就近的接診中心為皮膚科專科醫院,該如何進行分診成為運營者需要考慮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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